(圖/shutterstock)
最近小編常聽朋友抱怨,
勞工薪資停滯不前,
房價卻屢創新高,
富人忙著炒股炒房賺大錢,
青年畢業後則忙著還清學貸,
遑論買一棟房子...
小編覺得心有戚戚焉~
這是台灣的現況,
之前看到天下雜誌報導,
貧富差距已是台灣民眾最不滿的事情。
但其實,
台灣不是特例,
全世界許多國家都面臨貧富不均的挑戰。
因此,
在上次介紹過貧富差距的趨勢後,
今天想要跟大家聊聊貧富不均的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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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富不均就是所得分配不均,
有些人賺很多錢可以買車買房,
有些人努力一輩子卻仍無法一家溫飽。
所以首先,
我們先來搞懂甚麼是所得~
所得 = 勞務所得 + 資本所得
所得可以拆解成勞務所得與資本所得,
勞務所得指我們上班工作賺的摳摳,
資本所得則是資本「錢滾錢」滾出的所得,
像是張忠謀買晶圓廠生產半導體,
或是股民們投資股票賺到的報酬,
都算是資本所得喔~
工作的薪水加上投資的獲利,
就是整體的所得囉!
接著我們依序看看勞務所得和資本所得的分配情形,
來看看惡化我們貧富差距的,
到底是哪一種所得分配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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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務所得分配不均
下表是勞務所得的分配情形:
圖表最下面的吉尼係數表示分配不均的程度,
數字越大表示分配越不均。
比較理想的 1970、1980 年北歐國家處於「低度不均」,
吉尼係數 0.19;
現在的英法德等歐洲國家處於「中度不均」,
吉尼係數 0.26;
貧富差距惡化嚴重的美國則處於「高度不均」,
吉尼係數 0.36;
最嚴重的「高度不均」,
吉尼係數 0.46,
很可能是我們未來的世界。
勞務所得似乎有點不均,
接著我們來看資本所得有沒有比較好些。
資本所得分配 更不均
下表是資本所有權的分配情形:
由於資本所得來自資本,
因此我們可用資本分配的情形,
推估資本所得的分配。
我們可以發現,
圖表最下面的吉尼係數明顯比剛才勞務所得的圖高,
代表整體資本所的分配較不均,
其中 1970、1980 年分配最理想的北歐社會,
吉尼係數也有 0.58,
現今的歐洲則有 0.67,
美國是 0.73,
《悲慘世界》描繪的 20 世紀初歐洲則高達 0.85,
這是現代社會絕對無法忍受的數字。
如果我們把上面兩張圖表加起來,
就能得到下面這張整體所得分配表:
理想的北歐社會,
吉尼係數在 3 以下,
現今貧富不均惡化的美國,
吉尼係數逼近 5 ,
一般認為,
吉尼係數突破 5 甚至來到 6,
社會就已在崩潰邊緣。
現在我們有了概念,
由於資本所有權分配不均,
資本所得比勞務所得分配更加不均,
所以整體來說,
惡化貧富差距的兇手主要是資本所得,
也就是有錢人不斷的錢滾錢變得更有錢,
讓一般辛苦工作的人望塵莫及,
只能獨自捶心肝。
有錢人都是靠資本在賺錢的!
從下圖我們可以進一步看出,
所得頂層富人的收入來源主要為資本所得,
且越有錢越依賴資本所得的收入。
第一張圖法國 1932 年前 10% 富人的所得組成,
第二張圖則是 2005年的,
橫軸是第幾百分位數的富人,
我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出,
儘管經歷半個世紀財富結構的劇變,
富人們所得依賴資本的型態仍然沒變,
橫軸越往右級距越高的富人(越有錢),
所得來自資本的比例就越高,
從 P 90 - 95 不到 10 %,
一路升高到 P 99.99 - 100 有將近 60% 的資本收入。
也就是說如果今天前 0.01% 有錢的富人,
收入有一半以上來自資本所得。
讀到這邊,
你可能會以為跟有錢人的差距只是資本所得,
這個說對也對,
不對也對,
因為雖然資本所得分配不均是普遍且嚴重的現象,
但某些國家卻有特殊的勞務所得分配不均的現象。
這些國家是...
新富階級:英美國家,誕生超高薪經理人!
英語系的國家,
包括美國、英國、加拿大與澳洲,
在 1970 年後,
出現一種很特殊的現象,
姑且稱它為「超級經理人」現象。
超級經理人指的是拿超高薪水的經理人,
可能是公司的財務長或執行長,
我們一般認為經理人頂多比一般勞工多個 2 ~ 3 倍薪水,
但在英美國家很多公司的經理人,
居然能比一般勞工領到高達 10 倍的薪水,
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最千夫所指的就是金融海嘯後,
華爾街的經理人們薪水竟不降反升,
坐領 600 萬美元的年薪,
而美國平均年薪僅 5 萬,
差距高達 120 倍!
超級經理人的崛起拉高了富人的所得,
使英美國家在 1980 年後的所得分配急遽惡化,
如下圖英語系國家前 1% 群體的所得占比:
很明顯的,
1980 年後,
英語系四國前 1% 富人所得占比向上提升,
可見超級經理人薪資快速成長。
而下圖是其他非英語系國家前 1% 富人所得占比的變化,
沒有超級經理人的國家,
所得占比就相對平穩。
新自由主義創造超不合理的高薪
要解釋超級經理人誕生的原因很困難,
因為這個現象牽扯到複雜的文化、政治、心理學等因素,
最直接該打屁股的就是英美公司鬆散的公司治理,
讓高階經理人可以決定自己的薪資而不必受到各種約束。
問題是高階經理人怎麼可以這麼大膽,
給自己嚇死人的超高薪,
一個解釋是 1970、1980 年代掀起的「保守派革命」,
經濟學古典理論大復活,
高中歷史課本稱它為「新自由主義」,
新自由主義主張政府解除管制,
且吹捧個人的努力帶來的市場效益,
再加上歐日經濟起飛給美國帶來的壓力,
讓整體社會更能同意給予才能出眾的經理人超高薪水,
來肯定他為企業與國家貢獻的才能。
但事實上,
即便華爾街經理人再優秀,
都不可能創造比一般人多 120 倍的價值,
超級經理人領取的超高薪資肯定不合理 (?)
超級經理人雖然惡化了貧富差距,
但除了英美語系國家,
但多數國家這樣的現象並不明顯,
對於其他國家而言,
真正推升貧富不均的,
主要還是資本高度集中在有錢人手裡。
所以我們接下來就要來談,
資本集中在富人手中的現況...
20 世紀初,
有錢人靠資本賺錢賺得更兇
雖然我們前面說有錢人主要靠資本賺錢,
但其實跟 20 世界初期比起來,
現在的有錢人對資本依賴的程度輕微很多,
從下圖可以看出,
前 1% 法國富人的資本所得占比劇烈下降,
到現在只比資本占比高一點而已。
回憶一下《鐵達尼號》船上的富人們,
他們會如此有錢,
絕大多數的收入來自資本所得,
也就是股票股利、債券利息或房屋租金等等,
他們不用工作,
只要靠這些利息收入就能活得很好,
還可以省下很多時間社交、跳舞,
我們稱這個叫做「收租者社會」。
中產階級取代收租者們
但是兩次世界大戰後,
由於戰亂對資本的破壞
收租者社會迅速沒落,
取而代之的是經理人社會,
更多人可以憑藉個人努力賺錢,
富人能靠錢滾錢的收入相對變少了。
於是,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大量的財富從頂尖 1% 向下移轉,
即便戰後遭破壞的資本累積逐漸恢復,
恢復的資本也沒有像以前一樣往頂端集中,
而是分配給了所謂的「中產階級」,
相對於過去財富集中在少數富人手中,
現在有 25% ~ 35% 的財富分配給了中間 40%的人,
更多的人可以享有財富帶來的好處。
下圖是歐洲與美國財富分配的演變:
小編要特別提醒大家,
雖然現代社會比起過去,
資本的重要性確實降低許多,
但不要忘記了,
富人最主要的財富來源還是資本所得,
資本所得仍然是惡化貧富不均的主因喔!
所以接下來,
我們就要談談是甚麼因素導致財富的集中。
r>g→ 資本集中富人
決定資本集中度的是一個不等式,
資本報酬率(r)>經濟成長率(g)
簡單來說,
當資本報酬率越高,
累積資本的速度越快,
當累積速度超過經濟成長的速度時,
資本就容易集中少數富人之手。
例如,
當資本報酬率是 5%、經濟成長率 1%,
那麼富人只要存下 1% 的資本報酬,
就可以讓資本累積的速度和經濟成長一致,
但如果富人少花一點,
存下 2% 的資本報酬,
資本累積速度就會超過經濟增速,
導致財富集中度變高。
而全球資本報酬率和成長率的估算如下圖:
從圖中可以看出,
資本報酬在大多數時間都是大於經濟成長的,
這不難理解,
過去農地的報酬率差不多 4%、5%,
而農業時代的經濟幾乎完全沒有成長,
因此r>g可以想像;
唯一的例外是一戰後到現在r<g,
使得資本集中不易,
這就是為甚麼過去是收租者社會,
而現代富人對資本的依賴沒過去這麼大,
人人都可以靠努力致富的原因。
合理稅率 + 科技進步 → r<g
影響r和g的因素通常各自獨立,
因此我們可以分開來看造成戰後r<g的原因。
1. 累進資本所得稅
戰後各國普遍調高資本所得稅至 30%,
累進所得稅率也跟著興起,
壓低了資本的報酬。
2. 遺產稅
戰後遺產稅調高到 20% ~ 30%,
甚至更高,
有效防止資本集中並世襲。
3. 科技進步
相對於過去不過 1% 的成長,
近半個世紀各國經濟成長 2% ~ 5%,
使r<g變容易。
未來:資本持續集中
沒有資本,就會越來越窮!
一切看起來很樂觀,
但其實狀況正在惡化。
近年來,
隨著各國競相降稅爭取國際資金,
以及人口成長趨緩使經濟成長疲軟,
未來情況很可能翻轉,
從r<g變回r>g
其實對英美法等成熟國家來說,
資本報酬率都還有 3% ~ 4%,
但經濟成長率只剩 1% ~ 2%,
r>g的現象造就捲土重來,
資本集中與資本所得分配不均,
已是必須面對的嚴重課題!
下圖為各國前 10% 富人所得占比,
顯示 1970 年後富人所得占比提升,
貧富差距確實在惡化!
越有錢,資本報酬率越高
加劇資本所得分配不均!
另外,
大家在投資股票時可能有感覺,
資本越雄厚,
長期來看報酬率會越高,
一來是財富較多的人,
較能承擔風險,
因而投資高報酬的高風險資產,
二來由於資本的規模效應,
有錢人比一般人更能聘請強大操盤手提供專業判斷,
因而能操作「替代性投資策略」,
進行多元資產配置,
例如投資私募基金、避險基金與衍生性金融商品,
甚至不動產這類的資產本身就具強大的規模效應,
一般小民要買房非常困難,
要買的話得支付高額房貸,
但有錢人可以一次付清房價,
顯然比一般人投資有效率。
因此,
越處於財富頂層的人,
享有的資本報酬率越高,
也就是r>g的差距會平均高,
更是強化了所得不均的自然條件!
最後做個結論:
所得分配不均可以從資本和勞務兩個面向觀察,
勞務所得不均的問題出現在英美國家,
超級經理人們領取誇張的高薪;
資本所得不均則是主要貧富差距惡化的原因,
當資本報酬率大於經濟成長率時,
也就是r>g時,
資本就會開始集中。
過去幾十年r<g,
但近年開始翻轉成r>g,
因此財富集中已是不容忽視的問題,
如果我們置之不理,
那麼如同《悲慘世界》的收租者社會又將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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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住在台灣,
因為很愛這個地方,
所以希望這片土地是公平正義的,
任何人都可以憑藉努力成功,
任何夢想都能在這片土地上實踐,
而不是只有少數富人憑藉財富掌握權勢,
相信大家也都跟小編一樣,
想為解決貧富不均貢獻心力,
雖然我們不是甚麼專家學者,
但我們還是可以持續關注,
並且表達自己的意見喔!
之後小編會在寫一篇文章,
探討分配不均的解方,
希望大家都能持續關注~
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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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更了解貧富差距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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