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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倫與川普: 合作或抵抗?
Yellen v.s. Trump: Productive Collaboration or Collission?
川普在4/12/2017接受訪問時，表示『不排除』(she was “not toast”!) 再提葉倫擔任聯準會主席的可能。川普明年(2018) 2月是否會提新的聯準會主席人選? 而現有的理事空缺(3位)會提名誰來出任? 我想就聯準會主席與總統這個脈絡提出觀察。
聯準會主席與總統的『典範』，是葛林斯潘與柯林頓1990年代的合作，聯準會主席極有聲望、新上任的總統懂得贏得主席的心，而經濟團隊與施政方向和葛林斯潘吻合 (Rubin, Summers 與葛林斯潘成為時代雜誌封面的『拯救世界經濟三劍客』、撲滅拉美與亞洲金融危機)；這是所謂的反向控制型主席與總統關係 (根據Conti-Brown, “The Power and Independence of Federal Reserve, 2016出版；以下亦同)。
聯準會主席聽從總統的例子，則是Burns和尼克森1970年代的『病態』關係，弱勢的聯準會主席經由總統任命，對控制欲望強的總統言聽計從；有段軼事是，當尼克森向Burns抱怨前聯準會主席總是“6 months too late” 來消除經濟不景氣，Burns神回說: “Yes, Mr. President, I don't like to be late!”。在此，總統強力控制(dominate)聯準會主席。
葉倫與川普的關係，不會是葛林斯潘的例子(葉倫聲望不足、在位不夠久)；也不會是Burns的『病態』例子，畢竟葉倫是前任歐巴馬總統任命，而即使葉倫性格較為溫和、她有強硬派Fischer等歐巴馬任命的理事們支持 (i.e. 有力量反擊)。
競選時，川普曾抨擊葉倫維持資金寬鬆來幫助歐巴馬政府、與希拉蕊柯林頓的選舉，也說過股市是葉倫與聯準會造成的泡沫；川普就任後，股市攀升所造成的榮景(即使聯準會已開始升息)、與擴大公共支出的承諾，使得川普的『傾向資金寬鬆』政策明確，這也是4/12/2017訪問時他說: “I do like a low-interest rate policy, I must be honest with you” 的原因。葉倫承襲前任主席柏南克的政策、維持資金寬鬆政策，直到前年(2015)年底美國經濟穩定時才逐漸升息。
葉倫和川普(共和黨)政策目標一致嗎? 不見得。政策目標剛好一樣的例子是柏南克與歐巴馬、不需任何總統控制手段，兩位剛好上任時遇到2008金融危機，目標就是使用一切的手段(i.e.資金寬鬆)來拯救美國經濟；主席與總統也因而水乳交融。葉倫政策目標其實不同於川普，雖然葉倫儘可能排除(民主黨)政治標籤、維持專業官僚的形象，她在去年(2016) 底升息記者會時還是得說，川普的擴張公共支出與減稅政策不見得是需要的 (“I would say at this point fiscal policy is not obviously needed to provide stimulus to help us get back to full employment)。即使葉倫是溫和的(貨幣)鴿派、可能符合川普接下來的要求(如4/12/2017訪問所述)，擔心浮濫財政措施而導致通膨過熱，是任何正常的央行官員反應、尤其是(她認為)美國經濟已接近充分就業。
在任的總統都希望經濟繁榮、即使通膨有些過熱也無妨；而聯準會主席往往是踩剎車(升息)的那一位，這也是主席與總統間、常存的拉鋸戰。聯準會獨立性(Fed independence)的概念由此而來，希望理想情況下、政治(總統與國會)不涉入貨幣政策的形成(第一種、葛林斯潘對柯林頓總統的反向控制, reverse control)。那麼，總統任用『自己人』 來當主席(與理事)不就好了? 但因為聯準會的特殊性質，除了Burns和尼克森的『病態』關係(第二種、總統強力控制主席, domination)，主席通常維持一定的自主性、即便是由現任總統首次提名任命的--或許這是經由民主政治程序、總統所能祈求的最好情境 (第三種、總統透過任命來影響主席, appointment)!
但是任用『自己人』也會出狀況，最有代表性的是Martin主席與杜魯門總統(1940年代末期)；而不是『自己人』，卻因國會情勢與總統的手腕，將主席收服、也有Martin與詹森總統(1960年代中期)的前例。Martin主席在位近20年(1951-1970)，是聯準會成為現代樣貌的最重要人物 (Conti-Brown稱此為聯準會第三次的創建)，而當初杜魯門將Martin從財政部調到聯準會，就是希望透過他來掌控貨幣政策、以應付二戰後建設與韓戰經費所需；然而，Martin嶄露他家學淵源(父親是St. Louis Fed設立時第一任主席)、天資聰穎(擅於政治操作與辭令，如鷹派鴿派就是他開始說的)，反而成為杜魯門的心頭之患(廢除固定的美國公債利率、改採市場決定浮動制)，因而杜魯門接著在紐約飯店晚宴、當面對他說『叛徒(traitor!) 』、再無它話。
但是多才多藝與根基穩固的Martin, 反而在詹森總統時被收服(有經濟學家認為這是Martin主席任內最大敗筆)；這是因為國會對聯準會長期的關注與壓力、加上Martin想持續在聯準會主席位置上的個人企圖，國會將Martin推送到詹森總統懷抱。1964年的Patman Hearing國會聽證會，具優勢人數的民主黨國會、在大老Patman眾議員(德州)帶領下，窮追猛打Martin與聯準會，甚至已提出聯準會改革法案草案；Martin在壓力下(與維持個人位子)只好向也是民主黨的總統詹森(也是德州人!)求救，只見高個子詹森總統在眾多白宮記者面前、大手環繞著矮個子Martin的雙肩，信步走在廣大的白宮草地，...。
我本人很不喜歡川普(當總統)，但我認為川普若能持續當總統到明年(2018) 2月(可見我多不喜歡他..)、他就應該有選擇、任命『自己人』當聯準會主席的機會，這是民主政治、總統實行自己政策的的方式。我希望葉倫不會像Martin一樣，被高個子的川普、大手環繞葉倫(矮個子)雙肩，媒體記者前信步走在白宮草坪上；若到這時，葉倫應該辭職 (共和黨多數的國會、共和黨的總統)。川普他理應實行他的政策，而到明年初觀察的重點，則是川普3位聯準會理事任命，若和葉倫(與副主席Fischer)很不搭尬，那就.. 當然，世事難料，川普的『自己人』聽不聽話、又是一回事!
參考新聞:
Why did Trump flip flop on Yellen? She may be the dove he needs, analysts say
by Greg Robb, Apr 13, 2017
Trump's Signals on the Fed Are Worthless
by Jonathan Bernstein, Apr 17, 2017
https://www.bloomberg.com/view/articles/2017-04-17/trump-s-signals-on-the-fed-are-worthless
Anything Fed: Taipei 聯準會台北敘事
廖汶釗 wen 現階段發展『聯準會英文』課程，臉書請搜尋: Finami https://www.facebook.com/finamitaip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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